小姑娘却睁着亮晶晶的眸子:“那、那你能不能同我说一说,柏叶和松针有什么不同,我、我不知道,可是林哥哥明日就要考我了……”
那是他第一次,觉得自己是个人。
“公子与秦家小姐,很相称的。”他说。
少年人怔忪了一会儿,似乎很开心,倏尔笑起来,笑得眉眼弯弯,嗓音清冷如琼花碎玉,“去告诉江镇业,孤来了,孤保你不死。”
寒风,残花,大雨滂沱。
小厮眨眨眼睛,如梦初醒。
“在我面前也敢走神,胆子不小。”他对上福生阴冷如毒蛇的目光。
小厮脸色一白,连忙跪下,“爷、爷您恕罪。”
“走吧,去瞧瞧。”福生道。
小厮张了张嘴,欲言又止,半晌低着头在前面领路,“是。”
福生皱眉,“怎么学的规矩,滚后面儿去。”
小厮连忙往后站。
刀光一闪,一把锃亮的长刀插入木门,顺势颤了几颤。
福生脸色刷得一下白了,随手把小厮抓到身前挡着,“大胆,何人胆敢谋害王爷!”
远处响起和气的笑声。
“湘王府私藏太子,全杀了就行了,呵呵。”
“别生气,不值当,呵呵。”
“他娘的,赶紧给老子找!”
“……”
“有刺——”
“保护王爷——”
兵荒马乱。
江镇业提剑站在廊下,不怒自威,“放肆!”
刀疤男人跨刀,单脚踩着福生,福生仰倒在地上脸色苍白,“他娘的,赶紧把太子给老子交出来!老子亲眼瞧见他进了这儿,你当老子瞎不成。”
弥勒佛笑眯眯地出来劝架:“湘王爷,快让太子殿下出来吧,别伤了和气。”
江曲荆匆匆忙忙踩入院落,“几位侠士大概记错了,湘王府并无太子殿下踪迹……”
“放他娘的狗屁!”刀疤男人眼见着这个瘦弱的小书生走进来,觉得自己的威严被挑衅了,“老子不瞎!”
……
“咔哒——”
幽黑的屋子里,木箱上的机关弹开。
里面摆了三株九活节。
鹤声一一取出来,用锦帕包好,递到小厮手里。
小厮恭敬道:“殿下,外面已经打起来了。”
方才他趁乱溜出来,特意沿着少年人的踪迹去寻,才找到这里。
鹤声眉目散淡,“孤听见了。”
他随手在周边的架托上捡了把短刀,慢悠悠地往出口走去。
大雨瓢泼,池里的锦鲤纷纷浮上水面,一簇一簇的吐着泡泡。
小厮帮鹤声撑着伞,鹤声站在桥上,静静端详了会儿,又从边上的青梅树上扯了几颗果子丢进去。
远处兵戈声阵阵,近处游鱼戏水。
不知过了多久,鹤声才开口道:“走罢,去看看有意思的。”
态度随意得仿佛真的只是去看一场戏。
鹤声踏入院落,似乎给惨淡破败的荒园添上了一抹秾醴的绯红,他的目光随意扫过地上横七竖八的死尸,倏尔展颜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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