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衣去,偎贴在她的小腹之上,俊颜轻轻贴在她的面颊旁,黑眸之内闪烁着不该有的深情款款,仿佛心痛到了极点。
“这儿……应该很疼吧。”薄唇靠在她的耳垂旁,察觉到她不敢轻易动弹的身子已然紧绷,他神色一柔,迷人无双俊颜更让人惊艳。他说的格外动容,手掌迟迟不曾离开她的肌肤。
穆槿宁紧紧抿着苍白的唇,这样的动作,在外人看来或许是难遇的温柔体贴,但偏偏在她感觉,却更是一种恐吓。
像是下一瞬,他就能毫无感情地拆掉她的骨头,废掉她的身子。
小腹上的手掌微凉,身子上无缘无故多了一道负担重量,她连呼吸,都是小心翼翼的。他猝然抽开了手掌,蓦地扳住了她的小脸,久久注视着她精致的容颜,哪怕带几分疲惫病态,却更有一种动人入骨的姿态。
他俊颜一沉,方才的深情动容,瞬间消失彻底。猝然扬起唇角弧度,他将她的脸扳到自己面前,穆槿宁沉溺在那双黑眸之内,一开始觉得跟以往一样毫无情绪的冷漠,到最后,那双眼瞳之内的复杂阴沉,却叫她的喉咙苦涩火热,无力招架。
他吻的比任何一次还要更深,更霸道,更难以抗拒。全然不顾她还是一个生病之人,他任意吞噬她所有气息,她无法迎合他屡次想要逃脱,他扼住她的手掌,不给她推开自己的机会。
睁大了美眸,她望着近在咫尺的这张面孔,一刻间有些迷惘徜徉,她已经分不清——这是亲近,还是惩罚。
他猛地抽身离开,松开钳制她的大手,冷着脸离去。
她不知何处惹怒他。
是不够热情,还是——
这个吻,太过漫长,太过难熬。她垂下眸子,望着手腕处一圈红色痕迹,他的霸道入侵,仿佛还在眼前。
她的眉头,始终无法舒展开去,苍白的唇因为过分吮吸摩挲,浮着异样潮红,更显诡谲的美丽。
他最后问的那一句话,这儿,应该很疼吧。
穆槿宁神情恍惚,将手掌缓缓覆上小腹,迟迟不言不语,何时双眼猩红,竟也不知。
她当然觉得疼,千万只蝼蚁钻心的疼,一刀刀往心上割的痛,却不得不视而不见。
翌日,天阴沉沉的,凉风习习,总算在七月末,第一天让人觉得摆脱夏日炎热的凉爽。
下了早朝,第一个说起此事的人,却是皇帝。
秦昊尧听闻皇上对勋国将军不曾严惩,私下到了皇帝书房,正在据理力争,只是皇上听了几句,并未回应,而是径自丢下一句,异常平静。“朕派赵太医去王府勤一些,宫里的补药都带些去,好好一件喜事——”
后半句,戛然而止。
明明是喜事,却落得个凄惨的下场。
对皇帝而言,当真是喜事么?秦昊尧不露声色,淡淡睇着一身龙袍的皇上,说了句感谢,却颇为敷衍。
皇兄对崇宁的态度,每一日都在发生变化。他曾经说过,不想再管穆家的麻烦,更是连崇宁的消息,都隔绝在外。
他对崇宁产生了,异常的关心。
绝不该有,更不合理。
皇帝远远观望着挂在半空中的鹦鹉,儒雅清隽面容上并无表情,麝香虽不是毒药,对怀孕的女子而言,却更要命。“这些事,朕在后宫也不是不曾听说,但有的事,不说破不好,说破了……也不见得好。”
一旦说破,那就势必要舍弃一个女人。
在皇宫,他身边的女人不少,若非十恶不赦,他并不必作麻烦的抉择。
“太后娘娘驾到!”
殿堂之外,传来宫人拖长的音调。
风声何时传入润央宫,秦昊尧并不好奇,更不讶异。当然,他若想压下此事,也并不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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