岚点点头。
二人行船一路行驶到一处远离人烟的山林，隋云岚找了个依山傍水的地方，正好反派已经到了进阶的前期。
鲛人五尺多长的墨色鱼尾舒展在泉水里，隋云岚看着他留着最后的清明神色布置好结界便潜进水底。
他在最近的松树下坐着护法，一整日，湖面平静无波宛如死水。
整个泉眼里没有一丝生气，若不是亲眼看着闻渊进去，隋云岚都要相信这样的错觉。
夜里月明风清，松叶吹的沙沙作响，隋云岚算着时辰，不免开始胡思乱想。
不论哪一族，能力越大进阶越是凶险，闻渊虽然担着反派的名头，是主角宿命中的敌人，然而连他这个炮灰都可以不死，云泽仙尊的美名里真的还需要一个讨伐恶鲛吗？
只要薛云泽能够飞升，这个世界已经宽容了太多，甚至可能也抛弃反派。
隋云岚深吸几口气，进阶从来不是一朝一夕能速成的事，他不能自乱阵脚。
隋云岚等了第三个日落，地面微不可觉地颤动起来，他猛的起身过去查看，湖面上静悄悄的一片，却能从中感应出十分凌乱的灵波。
隋云岚记得抓心挠肝，他围着泉池走了一圈又一圈，却看见泉水深处一道若隐若现的黑影缓缓游动。
隋云岚面露喜色，果然瞧见鲛人探出一颗湿漉漉的脑袋，墨色的长发漂在水面，隋云岚正想上前，却听得反派冷着脸怒斥一声：“滚出去，越远越好！”
他面色发白，双目已非纯粹的蓝色，隋云岚冷不丁挨了一句骂，愣了片刻，才看见鲛人咬紧的腮帮。
“你……”
他话没说，鲛人已经再次潜进泉池，只留了一句“走开”给他。
隋云岚也不是傻子，自然看出他尚未进阶，指不定出了什么岔子才要赶人。
情急之下，隋云岚也不会计较这家伙不说人话了，他低着头看进去，恰好看见水面里自己的倒影，他伸手摸了摸眉心的五瓣红莲，蓦然想起刁鹰说过的话。
以及这凶神恶煞的闻渊，与当年每隔几日便要咬他一回的模样十足十的相似。
隋云岚眼皮一跳，似乎明白了闻渊赶他走的原因。
这个蠢东西！既然没有逆鳞，那喝点血又怎么了！又不是没咬过看把你憋的！
隋云岚二话不说跃进泉池，这湖底十分冰冷，又深又暗，远不如表面上那般平静无波，因为嗜血难耐的鲛人已经将底下搅得天翻地覆。
他疯狂地扭动着鱼尾，将石壁泥沙拍的乱七八糟，无法控制的灵波在泉水里扩散，水中的小鱼不知死了多少，隋云岚冲他游过去。
鲛人何其敏感，他背对着隋云岚，停下所有动作，许久之后，缓缓转过脸，喉间微动。
幽蓝的竖瞳此刻深邃无比，鲛人轻轻颤动着耳鳍，对着他发出剧烈的威慑。
隋云岚吐了两口水朝他赶去，幸好他能自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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