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嗤之以鼻,对他而言,简直是在与虎谋皮。
此时,这种感觉更甚。
“老爷的身子骨儿不好,偏生又对我看不顺眼,我出征归来,也是要遵循礼数过来向族中长辈们问安,若是老爷有个三长两短,我怕有瓜田李下之嫌疑,琏二哥哥留在这里,自是好与我作证一番。”
“逆子,你想气死我?”贾赦说着,胀得面红耳赤,一手指着贾琮,一手捂着唇瓣,咳嗽个不停,这是肺部缺氧,急促呼吸导致。
兄弟二人均是默然侍立,无一人上前,想必也是彼此都能相互作证,且贾赦又是多年有疾,若一旦归西,也是寿终正寝。
贾赦咳嗽好久,才缓过气儿来,贾琮抬起眼皮子朝他凉凉地看了一眼,问道,“老爷留我,所为何事?”
“滚,滚,滚,你给我滚出去,以后都不许来!”贾赦留下贾琮也只是为了骂他而已,但一气之下,自己的命都快没了,贾赦不敢多留贾琮。
“是!”贾琮道,“不过,老爷,我母亲虽伤了你,可她一条命却也没了,过去的事还请老爷不要记在我的身上,我母亲在天之灵看到,许是越发悲伤。”
贾琮故意提这事,贾琏都听不下去了,眼看要将贾赦气得要死,他张了张嘴,拦的话,就没有说出口,相反,还道,“老爷,琮兄弟的话言之有理,当年钟姨……夫人想必也是想到了琮兄弟的外祖,才起了心思……”
“闭嘴,住嘴,你给我住嘴,滚,你两个都给我滚!”贾赦哪里看不出贾琏是受了贾琮这混账东西的鼓舞,才会对他这般不孝。
贾琏快步走到门口,喊道,“张财,滚进来,还不喊人去服侍老爷,狗东西,哪里偷懒去了!”
对贾琏来说,贾琮这番刺激的做法,简直是给他开了一扇崭新的大门,他吼吼咧咧,贾赦在屋里气起来,半边胸膛都疼得如撕裂,生不如死。
贾琮冷冷地看了他一会儿,待张财和两个姬妾滚了进来,他方才从屋里出来。
而黛玉与贾琮一起进的黑油大门,去后院见了邢夫人一眼,立了一刻规矩,便被邢夫人不耐烦地打发了出来,正在廊檐下站着等贾琮。
贾琮走向贾琏,问道,“琏二哥哥,今日凤嫂子去我府上,说是琏二哥哥有心要做些生意买卖,要寻我一块儿做,有这回事吗?“
贾琮一挑眉,贾琏不知道他是怎生想法,忙道,“你听她说,妇道人家一天到晚指手画脚,我哪有什么能耐做什么生意?”
贾琮点了点头,“琏二哥哥如此最好,本本分分,平安是福!”
他说完,便朝黛玉走去,黛玉也忙过来,一双含露目中盛满了关切,夫妻之间心意相通,一个眼神,便能知彼此,贾琮朝她微微一笑,道,“走吧!”
屋里,贾赦的呼吸声渐渐地缓了下来,贾琏在门口听了,不知为何,心头生出了一些烦躁来,这就好似一个人,等一个结果,等了好久好久,明明看似要等到了,谁知,似乎又远在天边一样。
马车上,黛玉被贾琮揽在怀里,她柔软的手在贾琮前胸后背上摸了一遍,道,“大老爷没把你怎样吧?”
“能如何?我原以为他拖了这几年会不大好了。”
贾琮心道,这么多年竟也还不死,也不能让他多活了,须得想个法子不可。
他曾经看过很多红楼文,若按照一般书上的做法,将贾琏与小妈通女干的事闹出来,贾赦非要气死不可,但如此,贾琏一辈子也就废了。
他并没有收熙凤的想法,况贾琏从未冒犯过他,他也犯不着把贾琏废了。
贾琏算是贾家少有良心,也有几分精明才干之人,而最重要的是,当年东山苑,贾琏为他担惊受怕过,这点子情分,他不想抹掉。
这么多年,贾琏其实也一直在做“割肉喂鹰,舍身喂虎”的好事,要知道,贾赦便是不受伤也不怎么行,原著上不是秋桐嫌弃他“贪多嚼不烂”,更何况如今受了伤。
偏他又弄这么多姬妾在屋里,但凡府里平头正脸的都不放过,旷妇日久,若非贾琏,哪有今日之太平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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