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只能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。
肖潇摩挲着指腹，“明年毕业，你会回海城吗？还是要留在这里工作？”
他很关心对方的去向问题，早就想问了，但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。
岁岁摇头，眼里闪过一丝茫然，“我……还不知道，学校的保研名额下来了，里面有我……”
她的计划是毕业后回海城工作或者投奔苏北也行，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，学校的保研名额里居然有她的名字。
岁岁其实也考虑过考研，因为她年纪小，就算毕业了也才十九岁，工作的话太辛苦了。
但是她又不愿意和朋友们分开独自求学，于是放弃这个打算。
考研的想法放弃了，学校却直接让她保研……
收到通知的那天，岁岁谁都没说，因为她很纠结，到底要不要继续留在这里。
闻言，肖潇眼中闪过惊喜，但很快又归于平静。
岁岁这么优秀，保研也是情理之中的事，没什么可诧异的。
他大概也猜出对方在纠结什么，表情认真道：“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，你不能放弃。”
这当然是好机会。
岁岁叹气，没有接话，只是茫然又彷徨的看着远处的落日。
她心里顾虑的事实在太多了。
肖潇想了想，直视对方的眼睛道：“我可以调回京城工作，陪你，不用觉得孤单，也不用担心没人照顾。”
“不行！”岁岁摇头，“这样太辛苦，我也不需要你为了我做什么，学习是我自己的事，我会认真考虑。”
她可不希望对方那么幸苦。
肖潇认真道：“这个机会真的很难得，我不希望你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原因放弃。”
他的表情认真又坚定，岁岁忍不住心神一颤。
岁岁鬼使神差的问道：“肖潇，你为什么这么为我考虑？你很在意我吗？”
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问出这句话，大概事夕阳西下的气氛烘托得足够到位吧。
肖潇看着她，忽然笑了一声，一字一句回答道：“我很在意你。”
这个回答太直白了，岁岁再次愣住。
他们之间的沟通似乎很少有这种直球攻击的。
岁岁怕自己会错意，又追问，“你说的在意，是哪种在意？是哥哥对妹妹的在意，还是……”
还是男生对喜欢的女生的那种在意？
这句话有些羞臊，岁岁不敢问出口。
她忽然觉得今天的夕阳有些过分的红了，红得她的脸都有些不对劲，热烘的，像暖炉。
肖潇从她的眼里看出了少女情窦初开的样子，不由得觉得心头一热，有股子燥气往上窜，安奈不住。
这真是他所期待看到的，但又觉得有些不真切。
肖潇凑近对方，声音低沉带着诱.惑，问道：“还是什么？这么说到一半就不说了？”
他说着，嗓音里带着低缓的笑意，如同巫师在下蛊。
岁岁觉得他这一笑，自己的魂都要丢了。
为了不被对方看出这份窘迫，岁岁别开脸，“你倒是回答啊，是哪种在意？”
肖潇却不再打直球，故意卖关子，“你觉得呢？”
好不容易聊到关键问题，对方又不说了，岁岁有些气馁，不满道：“是我在问你问题，你别老想着敷衍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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