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冷酷的双眼看着猎物在眼前挣扎，陷入恐惧与绝望的时候，他就知道，这人完了。
呯！
一声枪响。依旧是毫不犹豫，也丝毫没有拖泥带水。子弹穿透这人的头颅，他当场死亡，甚至没有感觉到痛苦。
一直到最后一刻，他都不知道，带走自己性命的子弹，是从黑暗中哪个角落射来的。
战斗结束。以一敌三，以弩对枪，无伤，全杀。
江凡面无表情，迅速搜查尸体，拿走了所有有用的东西，然后原路返回，搜查之前两具尸体，带着所有的战利品，回到六楼谢雅馨藏身的地方。
“结束了吗……”谢雅馨问。
“结束了。”江凡把一堆东西丢在地上，开始清点。
“你、你有没有受伤？我听到好几声枪响……”
“没有。”
“那就好，那就好……”谢雅馨轻声说着。她没有告诉江凡，当她听到枪声响起的时候，她心里有多害怕。
一个人藏在六楼黑暗的角落里，紧紧握着一把日本刀，不敢开手电筒，不敢发出一点声音。周围是一片死寂，突然枪声响起，而且不止一声。她突然就想到，如果江凡中枪了，如果江凡被打死了，那她会怎么样？她和曹岚、苏小沐，她们会怎么样？
她们会落入那三个持枪男人的手中。然后呢？是什么下场？
虽然她自己说，没见过那三个人，不一定他们就是坏人。可是那一刻，枪声响起的那一刻，想到江凡可能会被打死的那一刻，她真的没信心，一点信心都没有。
那一刻她突然就意识到，能跟着江凡，能有江凡在身边，对她们来说是多么地幸运。十几天了，江凡从来没有想要强暴她们，虐待她们，或者猥亵她们，哪怕是偷看她们洗澡。他保持着真正的文明状态，甚至在训练之余的日常生活中，他还有着难能可贵的绅士风度，在举手投足之间，自然流露出来……
所以她真的没信心，敢说如果换了别人，她们还能得到这么好的对待。在这个世道，在经历了锅炉房里那么多辛酸凄惨的往事之后，她真的没有信心。
所以那一刻，她忽然觉得，自己其实并不真正在乎那些人的生死，不在乎他们是死是活。她在乎的，只是江凡能够活着。只要江凡能活着，那些人，那些跟她没有任何关系，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的人，死就死吧。
那一刻她忽然就有些明白了，江凡说的“战场”，是什么意思。
在随时随刻都能决定生死的战场上，你真的没有时间，没有条件，没有能力，没那个奢侈去判断一个人是不是该死。你所能做的，只是保证自己，和自己在乎的人，能够活着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于是她说道，对着埋头清点战利品的江凡的背影，轻声道歉。
“你说什么？”江凡没听清。
“我说，对不起，我之前跟你说那些话，是我不懂……”
“没什么。以后别再说就行了，因为你说了也没用。”江凡淡然答道。
“我不会再说了，我懂了，我都懂了。”
“你懂什么了？”
“我懂你说的话，你说你会把我当做战友看待，我懂了。你真的当我是战友，而且，是一个……一个很差劲的战友。所以你才要杀了那些人，你要消除那些隐患，为了……
“为了我们的安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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