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还是不会说话，嗓子是彻彻底底地毁了。一醒来就要找九安，却是寻也寻不到了。瑶光醒来没有多长时间，秦亓就因着战事来到了边疆，还带着巫医前来，却是只字不提九安，只是来看了瑶光一次，吩咐她好好养伤，至于玉衡，则是每日探望，也吩咐巫医每日细心看照玉衡，毕竟也是自己好友。

　　至于顾九安像是被所有人遗忘了。直到半月后，秦亓收到了一封急信，上边写着九安换赵凌。秦亓看着那封信，半天没有说话，半晌后终于是打开了随着信寄过来的锦盒，缓缓打开，却是惊得面色大变。没有人知道那一日秦亓收到了什么，只知道，那一日后，秦亓像是疯了一样地攻城。

　　炀国国都，九安斜靠在墙上，身上已是半点力气都没有了，浑身都很痛，痛到骨头里的那种，尤其是双手，残障之人不得入宗室，九安至死都没有想过，自己这辈子会变成一个残废。死都没有想过。

　　那人又来了，照旧的熏香，照旧的装扮，花容月貌，如今怀胎六月，早就已经显形，她缓缓地走了过来，脚上穿着木履，重重地狠狠地踩在了九安的手上，断指处痛感甚是鲜明，九安痛得惨叫出声，不觉间已是满头大汗。

　　那人却只是笑，笑得风姿绰约，笑得倾国倾城，随即她右手掐住了九安的下巴，“生得真的同瑶光有几分相似啊。长得真好看，可是我就是偏偏厌恶透了这张脸。”随即边上有人很是贴心地给杨月奴递了一把刀，杨月奴，接过，由下至上，从九安的眼角划到了九安的额际，只听得九安惨叫，杨月奴却只是笑。

　　半晌后，九安满脸鲜血地靠在墙上，杨月奴启唇，笑得更加开心了，“疼吗？你活活弄瞎了阿凌的眼睛，难道他不疼吗？他受过的一分一毫，我都要让你尝其百倍。“

　　九安疼得眼泪和血混在了一起，眼泪弄花了满脸，却是更疼了，九安喘息之际，“你如此对瑶光，那你把我阿姊弄成那般样子，我就不该讨回来？”

　　杨月奴浅笑，“自是该的，自是可以的，但是也要看你是否有那个本事。如今你算什么？你不过是一条狗。”随即，转身，“留她一条命来换阿凌。但是也别空着，让她好好受受，对了麻绳可否浸泡了盐水？”

　　士卒很是听话地回了一句，“自是听从帝姬吩咐，浸了盐水的。”杨月奴浅笑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，往牢外走去，九安叫住她，“你这么恶毒，不怕生鬼胎吗？”杨月奴听了，倒也不气，只是转头甩了九安一巴掌，生生打得九安脑袋一瞥。又扯动了九安脸上的伤口，痛得九安死去活来的。

　　杨月奴对着九安，“女姬，要是有机会，说不准本宫生下的就是你这个鬼胎。”九安一笑，尽力装作不在乎，却是满脸凄惨，那笑声凄惨地入了人的骨子里。九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，左手除却拇指与食指全被剁掉了两节，每一天剁去一节，再浸泡盐水，六天了。总有一天，自己的整双手都要被生生剁掉了。

　　如今看着自己手上残缺的伤口，听着老鼠吱吱的叫声，这辈子真的比上辈子过得还凄惨啊。顾九安啊，你真的是一个废物啊。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啊。

　　秦亓看着月色，“赵凌怎么样?“那人回报，“真的救不活了。”十日前，赵凌服毒自尽。那么九安怎么办啊？今晚上真的好冷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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