鹤宁站在床边,心里无奈,宋棠一脸正色地放狠话,让他想拒绝都没办法拒绝,对方不是在跟他开玩笑,更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的威胁。
宋棠是跟他来真的。
沉默了两分钟后他在床边坐下,近乎妥协道:“在不知情的时候人总是容易说大话,等事情真的发生了,才知道自己根本接受不了。”
宋棠没着急回应,慢吞吞把杯子里的水一口一口喝光,将杯子放在床头他才开口直接问道:“不管怎么说,你不想我了解真正的你吗?不对,这说法不对,应该是——
“鹤宁,或者我一样该称呼你方暄?你难道不希望我了解完整的你?”
方鹤宁本来就皱着的眉皱得更紧了,他怎么不希望。
他迫切地渴望。
宋棠并不介意方鹤宁的沉默,盯着对方的双眼一瞬都没挪开,继续说了下去,“你曾经说过的话我现在还给你,你不能不去看看、不去求证就直接否定一切可能,你怎么就确定我不会接受你?”
“可你面对我的负面情绪依旧会迟疑。”说完方鹤宁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冲,他猛地回神又紧接着道,“这是人之常情,我清楚没人……”
“你住口!”
宋棠一眼瞪过去,“你要不要这么小心眼儿?我是有迟疑,但并不是因为害怕、厌恶,仅仅只是没反应过来,头一次接触你那样的情绪,你连一点反应的时间都不给我?”
被打断没有让方鹤宁生气,听着宋棠提高的语调他反而镇定了下来,漆黑双眼里的光静默无声地流转着。
半晌,他开口道:“‘那样的情绪’……既然话说到这里,我就直说了,宋棠,我并不是精神分裂症,不过我确实是有病。”
宋棠直起身凑过去,握住了方鹤宁的手,有些不满地轻声反驳,“有话好好说,别病啊病的,最多是问题,哪儿就是病了?”
方鹤宁低笑了声,看着近在咫尺的宋棠,那些他渴望许久的倾诉,终于在这一刻、在爱人明朗温和的眼神中找到了见一见天日的机会。
窗外依旧是浓重的阴云,雨滴砸在窗玻璃上,是不间断的让人心焦的响动,方鹤宁以前不喜欢这样的声音,觉得吵,但是现在——
他却觉得这声音像温和无害的白噪音,反倒能让他平静下来。
他回握住宋棠的手,轻轻揉捏着对方的手指,清楚这样的变化根本不是因为雨声本身,而是他眼前的这个人。
他缓声开口,“双相情感障碍,说躁郁症会更好理解些,狂躁和抑郁两种截然不同的状态交替,根本没办法控制,12岁确诊至今已经十六年了,父母变本加厉的疏远我不在乎,没几个朋友我一样不在乎,我没把这个病……这个症状当一回事。
“别人做不到的事情我能,别人终其一生无法实现的高度,我能轻而易举达到,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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